历史副本从崖山海战开始_第299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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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99节 (第3/3页)

锐的民族矛盾。

    政治上,同时也要推行仁政,减轻赋税,更不能对外用兵,先修生养息个十年再说。

    面对阿合马的四处抄家劫掠,上至蒙古贵族下至平民百姓,皆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真金屡次制止,并将受难之人捞回来一部分,加以补偿,结果阿合马虽然不敢得罪他,对于其他人却是变本加厉。

    甚至,真金开设国子监培养人才,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青年入驻,共创大业。

    阿合马却是暗中搞小动作,一面使诸生廪食不继,寝食难安,一面找人轮番弹劾国子监祭酒许衡,逼得其无法继续执教,被迫返乡。

    最后,真金终于忍无可忍,在朝会上当庭怒斥:“国势衰微到了如此地图,汝贪一时之利,而贻千秋之罪,从此万世,将以汝为何人!”

    一边怒斥,一边抄起自己的弓刀砸向阿合马,打得他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可谓是非常硬核之儒生,《抡语》铁杆践行者了。

    忽必烈大怒,阿合马一切行为都是出于他授意,这不等同于当众打他的脸么,刚想发作,孰料真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,话锋一转,直接锐利无比地指向了他:

    “父皇,这大元巍巍江山社稷,究竟是谁人的天下!无论胡汉,皆因视为大元子民,岂能让阿合马将色目人的一套财政方案照搬过来,分三六九等收税!”

    “更不宜征发民众,劳军劳力,流播千里,分徙江表,四面征伐,利焰熏天,坏我疆宇,扰我百姓!”

    “儿臣斗胆一言,你的年号「至元」,至于终元,分明就是大元亡国之号!”

    “若再这般下去,不兴改过,来日社稷倾覆,舆图换稿,百年江山覆灭于此,试问父皇到了地下有何面目见我大元十三代先帝!”

    言辞恳切,声泪俱下,一片忧国忧民之心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忽必烈越听,脸色越是难看,到最后「至元,至于终元」那边,更是暴跳如雷,抄起玉玺就砸在真金额前,一片鲜血淋漓:“孽障,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,朕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来大放厥词!”

    他万万没想到,自己每日为了江山殚精竭虑,夜以继日,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,古往今来最勤政的君王也不过如此了,结果他的太子居然这么看待他——

    亡国之君!

    神特么亡国之君,朕每日如履薄冰,为的就是成为重振大元的中兴之主,你小子是真想死啊!

    忽必烈一半是惊怒,一半却是遭受背叛的恼火与伤心,先是将真金关押了一阵,想强逼他低头认错。

    真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,即便在狱中也每日坚持上书,让忽必烈考虑汉法改革之事。忽必烈终于对他彻底失望,直接放弃了他,将他打发到了长安城来。

    真金眼见此生复起无望,国家又陷于危难之中,一路行来,凄风苦雨,五内郁结,渐转为沉疴在身,到苻坚穿过来的时候,只觉得浑身抽抽,头疼欲裂,无一处不痛的。

    苻坚万分艰难地从榻上起身,光是这个动作就耗费了经久的时间,结果最后还是使不上劲,只能又坐回去,有气无力地唤人过来帮他一把。

    不是……

    真金虽然是汉化儒化的太子,但也是很精通弓马骑射,擅长射箭驰骋的,怎么身体素质差成这样啊。

    苻坚如此感叹着,一边举起一只手,迎着窗缝中流落进来的天光,细细端详。

    这是一只少年的手,纤长柔软,骨节尚未分明,肤色却极端苍白惨淡,仿佛是一捧即将消融在阳光中的新雪。

    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,透着暗沉血色,是那日忽必烈盛怒之时向他砸玉玺,而后他下意识抬手一挡所留下的,至今仍未愈合。

    苻坚虚握了握手,没感觉到半分力量,又想起这双手的主人,从前也曾挽住长弓,追风射落星流,是满城华胄间最惊艳的坐上客,不禁心情复杂。

    谋臣姚枢听见他的声音,推门而入,满目担忧地疾步走过来看着他:“殿下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苻坚张了张嘴,险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许久才缓过一口气,急促地说:“……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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